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篱瞥一眼对面人,他肩头上有雾蒙蒙的灯影,幢幢的,六边型的,滚万花筒似的。周遭全是人,纷至沓来的目光,像纸片屑末,像他们那场集训两个多月的演奏会最后登上了市青少年先锋表彰会,完美谢幕的庆功会上,宗墀才姗姗来迟,他作为集体一员训练了那么久,却没有最终登台。

他去新加坡了,他没有见过面的奶奶过世了,那是他第一回正式地所谓地认祖归宗。

他踩在庆功会鲜红淡绿的彩纸屑上,目无下尘地告诉贺东篱,他一点不喜欢那边的家庭,可是他妈妈好像很重视这一次的家族接纳她。

贺东篱听不大来明白他的话。他开了窗,北风里吹得他们都彻骨的冷,贺东篱只觉着风把他的话加剧加速地传送到她耳朵里:他妈妈原来是他爸爸兄弟的女儿,继女。总之,他父亲为了和喜欢的人在一起,被家里赶了出来,十来年都不与家族互通庆吊。

这一回家里顶大的老太太去了,父亲的生意更上一层楼,他要回去接起这个家族的担子了,有了话语权,好像他妈妈也就被大家接纳了。包括宗墀。

贺东篱不知道怎么安慰他,最后只能轻描淡写地问他,你要走了吗?

宗墀的衣服被吹得猎猎地响,眼里灰一般地暗着,泛着红血丝,反问她,你要我走吗?

平安夜里,有人吹爆一个气球,哄笑里大家互道圣诞快乐。

贺东篱要回去了,她收拾东西,临走前很公式化地祝他,圣诞快乐。

“同学。”宗墀居中在梁家宴会上,对外澄清好奇他们关系的人,来免得她开口,“高中同学,加一年初中同学。”

李安妮听着又惊又讶,想起闺蜜圈常说的那句话,初高中都能一块的男女,怎么不算青梅竹马呢。毕竟开裆裤阶段的两小无猜有什么意义,要的就是猜的阶段呀。我站在你面前,可是我却猜不中你。

李安妮才要说笑什么的,陈向阳按住了她手腕,她即刻乖乖闭嘴了。

却是梁建兴,东道主站出来待客,丝毫没有哪里不对的样子,乖张老道地把自己择出来,“贺医生刚才都没说呢。”

贺东篱刚才吃西点手上沾上了屑末,下意识地指间摩挲着,邹衍见状,拿纸巾给她擦干净。她谢着接过,一面擦一面道:“嗯,我没说那是因为梁先生没问。”

梁建兴笑吟吟才要继续打哈哈什么的,邹衍截断了他,问贺东篱,“可以走了吗?”

贺东篱望一眼邹衍,点点头,把擦过的纸巾随手揣进背心口袋里,结果手再抽出来时,一处豁了个口子的指甲盖牵扯住了毛线,她忘了口袋里还有两颗珍珠耳饰,手太急,把两颗珍珠全翻带了出来。

珍珠嵌在铂金里头,落在大理石地面上,滴水入海般地动静。然而,却长了脚似地两厢蹦跶开来,一颗掉在邹衍脚下,一颗滚远了些。

邹衍毫不犹豫地弯腰帮东篱捡起来了,另一颗,离他们说话的中心远了点,贺东篱才要去自己捡的,陈向阳偏头示意堂弟,陈向冬赶在这位漂亮小姐过来前忙不迭地捡了起来。

他拾掇在手里,才要殷勤还给这位小姐的,被左手端着白兰地酒杯的宗先生拦住了。宗先生把酒一口吞,酒杯递给陈向冬,顺手跟他要手里的东西。

陈向冬不明所以,乖觉给他了。

宗墀拈起那颗珍珠耳饰,象征意思地看了眼,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取笑他的老同学,“我记得你金银器都过敏的,现在好了?”

很明显没有,他刚在在楼上已经看到了。贺东篱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,才要伸手跟他要回东西的。

宗墀赶在她前头,从她面上移开目光,去到帮她捡珍珠的男人身上。

凭着贺东篱刚才轻声细语地谢这个男人,宗墀几乎可以断定,他就是那个朋友,“朋友的外婆”的那个朋友。

梁建兴看宗墀望向邹衍,连忙居中介绍,道起邹衍的名字和职业。

“yǎn,哪个yǎn?”宗墀漫不经心道。

贺东篱恨一眼,帮着答疑,更像袒护,“衍生的衍。”

宗墀一副了悟的样子,即刻问她,“敷衍的衍?”

贺东篱立刻脸色就变了,冲她身边的邹衍解释道:“他中文不大灵光,别太介意。”

陈向阳乐呵呵打圆场,“是的,我们宗墀七岁之前国外住的,他母语一般化,当然,上学那会儿英语阅读写作也没因此名列前茅。”

宗墀被左右开弓的组合拳揍得有点闷下来了,他乜一眼陈向阳,“你又知道了。”

陈向阳奚落他,“你有本事把敷衍的敷写给我看看。”

宗墀点点头,认栽的口吻,“好吧,我的错。”他说着,把手里的东西捎进口袋里,腾出手来与这位邹医生打招呼,也是致歉,“对不住了,邹医生,看在她……们已经说过我的份上。”

邹衍无谓的笑意,与宗墀握手,“不要紧,碎片化时代,谁还没个脑子打结的时候。”

宗墀收回交际手,他被数落了他丝毫不介意,不过要驳一驳邹医生的话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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